A9研究生半职场实录

文和雨

楔子
    对不少人来说到宁州大学读研很容易，对部分学霸留在宁大读研甚至是让人挑剔嫌弃的选择，但对林栋来说闻鸡起舞背单词，挑灯夜战做高数，老老实实看政治书........一点点汗水，还有家人的努力付出，辛辛苦苦浇灌出来的不易成果。
    拖着行李箱到达宁城时，林栋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神圣感抵达这个百年名校，夏夜宁城空气混合着香樟和百合的甜香让人沉醉让人充满期待。

文和雨

初次见面
      7月10下午，宁大海环院海环楼，之前林教授的大课题组通知所有新一届的研究生提前到校，准研究生们三三两两聚在樱花树下等待负责联络新生的博后张师兄过来引见各自的导师。研究生新生集体不同于本科的同班同学，都是20出头的学生，年轻人大多数活泼可爱又友好，也有沉静含笑的，初次见面，林栋都跟着精神一振，这一届的博士新生梁子成此刻正看着一本书，硕士新生王立凯和几个男生侃大山不亦乐乎。
      硕士新生丁丽楠和许越同一个导师，像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一样飞来飞去活跃气氛，但丁丽楠的卖萌不惹人厌，既有宝宝的可爱，又有成人的情商，几个女生也都愿意听她讲诸位导师的八卦。丁丽楠很快掌握了梁子成、李意然两位出挑男生家庭情况，本科学校等等情况，比如李意然的正牌女友英丽丽和许越一个宿舍，今天有事没有过来。
      张师兄过来后不久，林栋在期待中见到了学院分配的导师——赵玉教授。
      赵教授并不具有优雅博学的知识分子形象，烫染多次后深黄带着浅红的长卷发，面色微黄不化妆，立凯此后多次吐槽跳广场舞的大妈都会比她捯饬自己，唯一彰显文化的金丝镜反而凸显了气质的不协调，常穿的黑皮夹克让来自北方的赵教授多了一丝精明强悍的气质。
      第一次见面，赵教授看到林栋不知道是不满意还是嫌弃，绷着脸勉励一番。林栋属于高敏感人群，一下子捕捉到嫌弃之意，内心警号灯在狂叫，原先预备热切请教的心一下子缩回去。
       赵教授很快风风火火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的一位师姐友好道：“林栋是吧？我是研二的李程，赵老师去公司了，你先回去收拾吧。”
      林栋愣了愣，问道：“赵老师去什么公司？”
      李程和另外一个师姐相视一笑，问道：“你事先没打听过吧？应该是学院安排你跟着赵老师的。”
      见林栋点头，李程意味深长道：“赵老师在企业待过，现在手底下有两个公司，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林栋立马肃然起敬，看到门口贴的大幅简介更是钦佩不已，商业女强人+科研女巾帼！李程见林栋呆头呆脑的样子，好似跟了个神仙导师，心中暗道：“接下来有的你受的。”
      王艾眉开眼笑打量着林栋：“哎呀，赵老妖多了个靶子，大家也轻松点。”
      回到宿舍的林栋立马打电话给父亲，他告诉父亲校园又大又美，宁大可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好学校，自己学的海洋环境专业全国数一数二，导师是连续两年的全省巾帼红旗手，主持过一系列986项目和国家基金项目，发表各种论文，授权各种专利，自己读科硕都是公费，不像专硕有些还要自费，每个月学校和学院都有补贴，读研期间都不用花钱，这里的食堂可以吃到全国各地的美味。听得林父满脸喜意，真恨不得早托生个30年自己也悬梁刺股地考个宁大研究生进来体验一把。
      听着林栋口中万事皆顺的状态，林父心中欢喜，满想林栋来个硕博连读，可是村里头一份，自己家也算熬出了头，这么厉害学校，出来找好工作还不十拿九稳。林栋似乎就差告诉他补助3后毕业就可以找好工作，买房买车，接全家来大城市享福了。
      繁华如宁州大学，向来不缺青葱似的鲜肉鲜花，一茬又一茬翘首等待入场读研。

文和雨

没有人想知道你内心是个宝宝

作为重度动漫发烧友，丁丽楠爱看萌物，萌萌的漫画，更爱发萌。被无视的王立凯不屑地看着丁丽楠对李意然发萌，心中不无恶意地祝福：“刚刚从二次元出来的蠢货，welcome to adult world（欢迎来到成人世界）。”

丁丽楠萌即正义的策略在本科无往不利，偏偏这几天一下子陷入了自我怀疑。申教授布置任务后丁丽楠自信地来到实验室准备随便找一个师兄帮助她。丁丽楠蹦蹦跳跳扑闪大眼，一脸纯真，嘴角带萌地想一个师兄请教问题时，这个师兄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看看实验手册，按照步骤去做。”看都没看丁丽楠一眼。

师兄即将结婚，而宁城婚房价格对于赣市郊区小户之家简直就是骇人，女友父母又要求必须留在宁城，而自己目前实验数据不理想，申老师可不是好相与的——不会对他的毕业论文和SCI 论文数量放水，他现在满脑子官司，他无心去get丁丽楠的萌，更不会手把手地去教她。倒霉的丁丽楠撞上了枪口，看到一脸烦躁的师兄她识趣闭嘴了。

实验室的另一位师姐本科就是宁大，醉心科研一心赴欧读博，对双非院校学生淡淡不屑，对还卖萌的女生更是持保留意见，觉得反正自己也是女生，也回了一句：“多看点文献，里面也有步骤。”竟然也是懒的搭理丁丽楠，一个上午大家很少说话，中午就各自吃饭去了。

这可苦了丁丽楠，在本科时候毕业试验都有人（一般是男生）代劳，她很有意愿在朋友圈复制一下王立凯的“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的图片，但她清晰get（收到）师兄师姐的信号：没有人care（在意），她也是泄了气，认真去看实验手册。

丁丽楠注意到课题组的三个延期博士师兄都似乎比较苦逼，都是来自十八线小县城，补助不高，在这个居大不易的二线城市显得一穷二白，读了三年没有毕业证无法找工作，毫无退路，死熬着，普通智商的研究生等SCI出来，等毕业，有些人甚至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备受煎熬的日子度日如年，祈祷论文顺利通过。如果导师一时心软勉勉强强两篇SCI就让毕业了，那简直就是无罪释放，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丁丽楠知道了卖萌为生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从最初坚持在课题组群回复“行叭+可爱表情”到QQ群随大流回复：“好的，收到”，丁丽楠转变地很快，工作巨多，没人在群里面撒娇，师兄或者导师没人会get她的可爱，突兀的可爱表情只会让群中的自己觉得尴尬，丁丽楠告诉自己所以还是入乡随俗叭！

一开始王立凯是看不上丁丽楠这种女生的，王立凯对公共场合撒娇爱哭的女生厌恶不已，认为她们是失败的家庭产物，其他男生女生可没有义务让着你哄着你，学习工作搞得和谈恋爱一样，简直是神经病。

很多学生本能的觉得很多老师喜欢萌萌的氛围，but，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多老师对这个不感冒，请你认真做实验好吗，私下卖萌没人管你，但是学习时间卖萌不能抵消你论文的质量差和实验无能。

丁丽楠的舍友许越则是对丁丽楠的萌可爱感觉尴尬。同住一个寝室，每当许越等人不在寝室，丁丽楠一个人常常对着镜子嘟嘟嘴：“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最可爱？”某一天晚上刚准备进卫生间的许越突然听到甜到发齁的声音：“当然是南南你最可爱啦！”这种时候进入卫生间往往是最尴尬的，许越悄悄关上门，不打扰丁丽楠的自我发挥，谁还没有个癖好呢，她决定还是一溜烟的跑回实验楼，为了避免尴尬，她决定每次回宿舍都要把声音弄大点。

文和雨

考研难，招研究生也难

过五关斩六将评上A9副教授或者教授的老师多少兼具勤奋和聪颖的特质，A9之一的宁大所在的宁城居大不易，务实的普通人需要绩效奖金，需要养家糊口，高校管理层给老师的指标任务量不少，A9不少工科研究生的培养费、实验经费都要导师自己掏钱，报名A9研究生的人太多太多，需要花钱投精力的名额给了一个学生，都是有所期待的，你要么天资聪颖做实验灵光创新能力强，要么办事能力强做纵向横向项目都扛得起来，再不济勤勤恳恳辛苦几年发几个三区四区的文章也算可以，但对于划水混文凭的或者能力水平远远低于导师预期的研究生，不满甚至批评、延期难免会出现。
      比如丁丽楠比较郁闷，她本来就是吊车尾考进宁大的，而且她也根本无意读博，顶好轻松划水摸鱼捞个文凭走人，同步享受宁城的温软江南风光的，谁TM真care（关心）科研啊！
      不过还未正式开学她已经感到人生如此艰难，导师要求和工作量大大超乎预计，更让丁丽楠觉得过分的是，万万没有料到师兄师姐一个个都又忙又冷漠，她一肚子怒气又无处安放到只能接受。
      丁丽楠的导师老申对此心知肚明，宁大博导有几个不是人精？想在他手下划水毕业？带研究生要自掏腰包发补助，要培养，谁不希望自己学生机灵又能干？最好科研实验上手快，沟通能力强，会创新有想法，做项目八面玲珑，还能出高质量成果。
     “想划水毕业？概率低过中500万。现在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招进来，想轻松混个文凭再去垃圾院校混日子的人一堆，这种学生要敲打一下。”老申回去和爱人秦老师不屑地说。秦老师公道地劝了一句，“考宁大不容易的，哪个不是朝五晚凌晨辛苦一年的，总归勤奋的。”“考上就万事大吉啦？”老申不以为然摇头道，有补充一句：“目前的筛选考试机制也是不完善的，找个好点的研究生还要碰运气，金大保研的许越看着倒还不错，只可惜估计不读博。”
     不同于丁丽楠，林栋是真心想做科研的，对宁大充满纯真热忱和向往的，他本科时候一帆风顺，虽然只是普通一本，但是学校对教学管理很严，天生勤奋的好学生林栋埋头苦学成绩好，每年拿奖学金，同为西北老乡的辅导员对其颇多照顾，致使他认为基本上老师都是善良宽容亲切的，所以赵教授让他提前来宁大，他几乎是欣喜地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满怀憧憬地来报道。到达当晚他几乎是怀着朝圣的心情瞻仰百年名校的一草一木，满心都是三生有幸的幸福感。

不同导师的风格

A9向来是学术资源集中之处，导师风格各不相同，新生小群里诸位新生将搜集的信息不断分享给各位同学，不少人暗自扼腕自己开始怎么没想到深入调查导师呢。导师一般分为大牛、高压、普通和奇葩等几种。
大牛型：一般是大牛的心腹博士生不少企业冲着院士等头衔过来合作项目，导师则需要资金，一个甚至多个贴心能干的博士生会帮忙导师做各种汇报PPT，纵向横向项目申报，各类报销，导师私人行程安排，火车票机票购买，有时候导师子女买文具诸如此类的小事。相应的，这些博士生类似领导大秘，毕业的时候导师会推荐工作，比如老友所在211大学去做个讲师，毕业后大多数的博士生会和大牛导师继续保持紧密的联系，比如项目获取上导师人脉的支持非常重要。另外，博士毕业生自行去各大高校应聘时候，大牛导师的背景是心照不宣的加分项，尤其是心爱研究生的后续资源是有保证的，研究生自己受益，新院校的领导也看重，比如领导评选香江学者拜山头，找大牛导师熟人问问信息指点几句总是方便些。大牛导师不会刻意强调加班文化，但是一般有个乒乓球羽毛球的爱好，走得近的研究生一般都会打球，挤到导师身边的研究生都是需要两把刷子的，项目，运动，论文......总归有两个以上的优点特色。大牛导师支配的课题资金上千万，是众研究生趋之若鹜的目标。相应的，大牛大秘基本个个精兵强将，乖巧听话又能干贴心，卖力干活还写高质量论文，这样贴心的秘书型学生，其他教授也垂涎三尺，可惜这些学生也精，奋斗到大牛的高度才会吸引荟萃这些香饽饽学生。当然除了少数大秘研究生，大多数研究生还是跟着团队的小老板。高压PUSH（推进） 型：这类导师精力十足，凡事恨不得亲力亲为，干劲十足。基本上每周都会主动找学生讨论实验或者项目进展，在写的论文会持续帮你修改十几遍，好处显而易见，科研或者论文撰写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得到及时的指导，不需要自己摸不到方向大费脑筋，导师会帮你迅速调整试验方向或者论文discussion部分完全他（她）来帮你写，热爱自由的学生难免厌恶被束缚的感觉，此类导师最受老实勤奋的学生欢迎。缺点是平时很累，但是很多人按部就班辛辛苦苦发了文章的时候，收获的一刻还是很爽的。此外，此类导师平日只睡5-6小时，改论文或者讨论实验从不含糊，对勤奋型学生来说，可以暗合良好的榜样激励。奇葩型：比较少见，此类导师不得人心，很快会在研究生圈子里面臭名昭著，研究生一般多打听即可避开，不幸落入虎口的研究生需要自求多福，或者早做打算。

文和雨

宁大研究生毕业证是有价值的

王立凯或者丁丽楠单纯喜欢A9吗？当然喜欢，喜欢不比宁大多半因为牌子和好找工作。说一千道一万毕业宁大总比毕业东水学院之类好听吧？很多人口口声声抗议对非985/211毕业生的歧视，但企业仍乐意招聘名校毕业生，9-10月可以去金大宁大看看是那些企业，提供什么水平的薪水福利，而去鲁鲁大学、瀚林学院招人的都是哪些企业，都说学历不重要，对500强企业校招HR来说，A9还是真香，是就业市场的自发选择；对于不少A9的学生来说，如果就业的时候都不能体现A9的优势，那干嘛高中辛辛苦苦学习，高考何必认真对待，大家晃晃悠悠吃大锅饭随便上个普通学校混日子再混个文凭好了。

除了少数的富二代，绝大多数毕业生首要任务都是要找到一份好工作，A9每个大学的毕业证在就业市场上是有含金量的，对比普本，大雇主尤其大国企大外企更愿意倾向A9这样金字塔顶端名校。对于丁丽楠王立凯等人来说，喜欢这个学校是因为有好处，不然一个名不经传的学校以及在就业市场没名气，高分考生会放弃A9高校吗！

进入了A9任何一所高校读研，祈祷遇到慈悲心肠的的导师无微不至照顾你，不如去买彩票；不听导师安排一心想划水兼职早毕业？导师一压就闹？导师可以无视你，忽视你，直到打入冷宫，我手下研究生很多，退学少一个每年还会有无数鲜嫩的本科生挤破头想考进来；期待理想慈和如父如母的导师？可导师大多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普通人，大多上有老下有小，更是背负沉重绩效考核指标和晋升教授的残酷竞争，甚至很多博后、特聘研究员都无法获得985院校编制，住房补贴等福利一概没有，2-3年后竞聘转岗的必杀考核会让很多人被无情踢走，过度心软帮“差生”放水毕业很可能导致自己被边缘化或者被淘汰，他们有自己的野望和想要的体面，对于只待3年的研究生，大多数教授们会有多深的感情帮忙放水？

当我的研究生别想划水：高压须是常态

有些老师害怕爱搞事的学生，老师丝毫不惧，比如新引进的教授罗伯特，原则是你论文只管发我可不要你的一作，有奖学金符合要求都帮你申请，没能力就给我闭嘴干活要不趁早滚蛋，他才不怕学生闹腾，大不了回美利坚。罗教授不喜欢资质普通的学生，从不掩饰对不灵光研究生的不喜，实验进行不下去、发不了论文的师兄师姐家庭困难、压力大都得不到罗导师的任何同情，罗教授对灵光的研究生亦是十分宽松，在科研方面展示灵气的研究生休假、申请经费都是相当easy（轻松）的事情。

不同于罗教授的外松内紧，赵教授是外紧内紧。本科的辅导员告诉林栋：“你应该适合比较去高校或者科研院所工作，读研期间的科研成果决定了将来的工作高校档次和待遇水平。”林栋牢记辅导员的话，暗下决心要好好做实验，争取多出成果。提前被赵教授召唤来宁大后，他努力做实验，认真看文献，下决心做好学生。

赵老师成为教授以来，体会到乾纲独断的权威，发号施令的欲望得到最大满足，现在看看实验室这十几个研究生都像是自个儿的下属，唯一的缺陷是不是永久的下属，大多数人都一心毕业，没人会真心长久服侍她，所以她除了周会，每天晚上莅临实验室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开始，所有研究生手头事物都必须停止，认真听取训导，每天雷同的长篇大论难免让人昏昏欲睡，在你神游想到宿舍脏衣服还没洗的时候，赵老师会像鹰聿一样锐利地扫过那些研究生，声调陡然提高，像上了膛的机关枪开始活力全攻进行扫射，师兄师姐私下都会好心地建议你最好聚精会神一点。

但即使老实的像鹌鹑，她心中判定不能创造价值的学生还是会被怒斥痛批，粗话脏话随便骂，每天一骂让她觉得心中的郁气都会消散不少。过去每天挨批的是一位老实的师姐，现在是多了一个林栋。

赵教授觉微信是个好东西，这个工具更是方便她随时随地指派任务和发号施令。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她的学生幸福多了，在东北她读研的时候，逢年过节都要送礼的，在南方这个大城市，这里不流行送礼，所以只能尽量让他们多干活。

对于赵教授来说，研究生如何写综述是不需要他知道的，这点能力都没有读什么宁大研究生，她只管催促交成果。

赵教授享受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对于不机灵又不够积极的学生，不时袭击式的训斥和随时微信下达任务的督导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积火，毕竟这个研究生占用了她宝贵的资源。

赵老师微信中爱用的词语包括：“务必抓紧”、“马上过来”、“快点”、“本周内”，她的规则是默认需要秒回，长期下来这可是折磨人神经的恐怖点，林栋和诸位师兄师姐多次YY过如果微信服务器系统崩溃会是让人喜大普奔的事情，以至于很多师兄师姐毕业后很久对微信提醒铃声都有条件反射的厌恶。

提前来到宁大的暑假是个艰难的开端，但是林栋仍然是沉重过后充满自信，八月末校园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空气灼热又带着清凉，走在启实湖畔的小桥上看着层层叠叠的翠荷，他不由想起了谢冕的一段话：“那颗偶然落下的种子不会长成树木，但因特殊的条件被催化而成熟。都过去了，湖畔走不到头的花阴曲径；都过去了，宿舍水房灯下午夜不眠的沉思，还有轻率的许诺，天真的轻信。告别青春，告别单纯，从此心甘情愿地跋涉于泥泞的长途而不怨尤。”林栋告诉自己相对轻松的生活过去了，自己会加倍努力！

文和雨

过去成绩好不代表现在成绩好

通常讲，美人相争，文人相轻，理工科的研究生当然不是例外，进入A9几所院校理工类专业读研的很多学生过去都是所在区域的学霸，哪个有没有从小的学霸经历？即使面上谦虚，内心自有自己的自信骄傲，心里谁也不会服谁，暗自较劲。

选美场上佳丽明争暗斗要争个冠军，靠的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美貌和运气，科研界出人头地同样靠老天爷赏饭吃的科研天赋和运气，过去都是相对优秀的人，现在怎么排出头部中部尾部？各自凭实力呗，理工科更容易量化，什么级别的杂志发表多少数量的论文，一目了然。所以发表SCI论文杂志水准不仅仅涉及毕业要求，工作高校的等次待遇，更加涉及头部学霸们的面子，凡人尤其是华人谁又不在意个面子名声。

宁大科研圈子的现实也是具有冲击力的，大部分人并非锦鲤式天才，曾经的天之骄子备受打击的比比皆是，很多人随后一段时间首先痛定思痛，敲打自己浮躁的心，开始闭关式的沉心科研，长期未出成果会开始学会承受巨大的科研压力，过去时间很慢，人们可以花一个月的时间等待远方朋友的一份来信，可以花十年的时间等一份科研成果，现在可不行，全世界要的是速度，所以头部学霸之间攀比的还有发表论文的速度，头部顶尖期刊上一年出一篇就不如半年出一篇的实力和运气，而中部尾部还有不少二区三区一年发表一篇不得而苦苦挣扎的研究生，甚至还有不少老实认真的研究生可怕地发现有时候半年实验方向都是错误无效的，辛辛苦苦的实验工作都打了水漂，心理素质差的人有时候暂时性接近崩溃。

对于受不了崩溃的人，梁子成和王立凯都不理解，科研圈内竞争，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明争暗斗不是很正常吗？这里有多少人完全靠吃苦呢，梁子成和王立凯都是二八原则的信奉着，80%是老黄牛苦劳力，20%精英放到最重视的核心课题或者重大项目，这样才物尽其用提高效率。